斿羽

可是我偏偏就是不想要转弯

【九辫】我的保镖大叔 (1)

 <小闷骚又忠犬的保镖大叔vs太现实又要强过头的爱豆>

<大叔向,设定有十岁的年龄差>

<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热带丛林晦暗潮湿,厚厚的树冠高高的在头顶上交叉,将阳光连同天色一并遮挡,只从枝繁叶茂的缝隙里劈出道道锋刃一样的刺眼光芒。

        薄雾笼罩,到处都是腐烂的气息。

        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杨九郎抻出领子里围着的迷彩汗巾擦了擦眼角,同时另一只手还抱着95自动步枪,手指警惕的放在板机附近。

        走在他前面的排头兵举着上了刺刀的95自动步枪,挑开挡路的藤条,枝蔓不断的抽打着他的身体。

        这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杨九郎跟在他的后面,再后面一行还有七八个人。

        排头兵忽然一刀扑空了,拨开虚搭在树枝上的藤蔓,前方是一个空地。

        “休息十分钟!”走在他们最后负责压阵的指挥员命令。

        排头兵解下沉重的背囊找了片杂草四仰八叉的躺下。他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脸上迷彩斑驳,一笑一口大白牙。

        “这鬼地方,怕是除了咱们再没人来过吧?”

        杨九郎坐在他身边,也解下背囊,手里的95自动步枪仍保持着准备射击的姿势,抬头眯着眼晒太阳。

        “所以这也是最不怕暴露行迹的路线。”

        简单的休息补充水分后,他们起身准备再次进入丛林。这次本该换到杨九郎打头阵在前面开路的,他蹲下系鞋带的半分钟功夫,先前的排头兵等不及想先走,前脚刚踏进丛林就触发了一颗反步兵定向地雷。

        震耳欲聋的爆炸在杨九郎眼前绽放出一片耀眼的白光,他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战友的惨叫萦绕在耳边。

        “呃啊——”

        杨九郎猛的坐起,揪着自己依旧剃的很短的寸头发抖,浑身冷汗出的像被水洗过。

        他好想大声尖叫。可嘶吼被不知道什么哽在喉咙里完全发不出声音,憋得他喘不上气来,那声尖叫困在梦境里,清醒过来的他只能拼命大口喘息。

        良久,呼吸终于平复下来,他扭亮台灯,拎过床头柜上的矿泉水瓶子猛灌了一口。

        一人独居的单身公寓里,四面白墙除了一个圆形时钟没有任何装饰,放眼望去屋里也几乎没有绿色的东西。

        目光越过刚才放矿泉水瓶子的位置,旁边面朝下扣着一个相框,他伸手把它翻过来重新摆好。

        那是他复员那天拍的照片,全连的合影。那年他很年轻,二十四岁;那时他年少有为,复员时他已经是二级士官。

        他一直回避那段军队的记忆,却又无论如何也躲不掉军队赋予他的东西,因为早已成为本能,深入骨髓。

        现在他三十二岁。

        浑浑噩噩,碌碌无为。



        城市的另一端,同样在凌晨时分醒着的张云雷,正漫无目的的划拉着手机。

        不过他没有做噩梦,他是一夜没睡。

        手机忽然震了一下,随即响起来电铃声,正走神儿的张云雷看了一眼屏幕,上面显示的名字是“姐夫”。

        “喂。”

        “诶,怎么接的这么快,还没睡呢吗?”

        明知道此时已是凌晨还打电话来的姐夫,也并没半点儿打扰到人家睡觉的歉意。他的工作性质特别,半夜三更家里还是人来人往,凌晨的时候炒菜吃饭也是常事儿。

        “我明天没有通告,不急着睡觉。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儿么?”张云雷坐起来,够到扔在床角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

        “辫儿,私生饭闯进你家那事儿我看了报道了,听你姐姐说你着实吓得不轻。我给你雇了一个私人保镖,挺不错的,明天让你经纪人带着去你家见见,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提前再跟你打个招呼。”

        说是提前打招呼,但并不是询问意见。姐夫已经都帮他办完了,张云雷也就没反驳,只是客气道:“谢谢姐夫关心。”

        点燃的烟只抽了一口,张云雷垂着两条腿坐在床边发呆,烟又空空燃掉大半,最后跟烟灰缸里众多长长的烟屁股归了堆儿,被他按灭了。

        活了二十二年,他从没想过自己在自己家里还会害怕。但是现在他每天回到家里都坐立难安,恨不得马上出去开工跑通告。

        一星期前,他总是莫名觉得家里的东西位置自己会变,头天晚上晾在阳台里的浴巾第二天早上跑到了浴室里,进门随地脱掉的AJ第二天却进了鞋柜,吃完泡面扔在水槽里的碗也能自己变干净……好像总有人在暗暗帮他收拾东西,可他一直自己独居。即使偶尔有莺莺燕燕,也从不带回自己住处过夜。

        其实比一星期再早些时候,他也曾在半夜恍惚听见复式的一层大门上电子密码锁被人按响的声音,可他没太在意,只叫经纪人打电话问了物业。物业查监控说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他便只当是自己幻听。

        即使是家里的东西莫名其妙的总自己换地方,他也只是念叨了一句“最近太累了,越来越健忘”,然后赖着经纪人要他给自己放假。

        他是挺现实的一个人。从十三四岁出道,就开始在娱乐圈里浮沉,一路走来见多了“牛鬼蛇神”,他便不信这世界上还能有比人心更险恶更可怕的东西。

        他始终觉得,钱是唯一肉眼可见的神,只有永恒的利益,这个圈子里亦然。但是思前想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倒不是他心里坦荡荡,而是踩着别人往上爬、或者被别人踩着当了垫脚石、亦或是回踩回去继续往上爬,这种事儿实在是太多了,根本记不清都得罪过谁。

        直到几天前,他睡到半夜突然惊醒,看到一个陌生女人正站在自己床边盯着自己看,这个唯一能让他放松做自己的小窝就失去了安逸,让他一回到家心里就一阵阵恶寒。

        那个私生饭自称爱张云雷爱到发疯,而张云雷现在真的是快要被逼疯了。



        天亮之前,杨九郎已经把自己收拾干净,刮干净了胡子,连同被他搞得乱糟糟的家里也整洁一新。

        看着下意识被自己叠成“豆腐块”的被子,他短暂的恍惚了一下。要不是做了那个梦,他几乎以为已经忘了自己曾经是一名军人。

        复员之后,他干什么工作都不长久。公司的职员、饭店的大堂、片场的场记、机场的安检,等等等等,他尝试过的行业多的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但是哪个也没超过半年。

        他其实是一个极纯粹认真的人,他看不惯得过且过和混淆不清,他瞧不上混日子的人,纪律严明、令行禁止的军队曾是他的天堂。

        可凡尘俗世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所以离开了军队杨九郎在哪儿都不自在,纵使他为了适应环境给自己披上了一副吊儿郎当的伪装,把自己活成了自己最瞧不上的混日子的人。

        前段时间,杨九郎偶遇了以前的战友,他现在经营着一家私人安保公司,专为各种富豪、名流提供近身护卫。

        他一听说杨九郎刚刚从上一家公司辞了职,便力邀他到自己的公司上班。出身同一个连队,杨九郎的身手如何他心知肚明。

        正好杨九郎也没有下一步的打算,就去战友的公司干起了保镖。

        杨九郎的第一任客户是本地的一个富商,身价数亿,酷爱从事慈善,虽然是巨富却为人低调与人为善,走到哪里都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一般,却不知为何总疑神疑鬼说有人想要自己的命。

        杨九郎做了他的近身保镖,每天陪着他出入各种高档场所,别人看着真真是光鲜得很,只有他自己叫苦不迭,直到硬生生把从来都鄙夷的西服套装穿到了快成身上第二层皮肤的地步。

        后来这个富商还是没能逃过死劫。

        倒不是杨九郎失手了,而是这富商勾结贿赂的事情败露,被警察给抓走了。据说他这些年为了积累资本铲除异己,手上也有好几条人命的。

        不可抗力造成的合同提前结束,杨九郎又回归无所事事的散漫生活,就在他想提交辞呈再换一个新工作的时候,张云雷姐夫的手下侯爷找到了他家。

        一听说是要他去给当红偶像明星做保镖,杨九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觉得大明星肯定很麻烦。

        侯爷在堆满杂物的沙发上扒拉了出一个空位容自己坐下,不紧不慢的说:“我们先生说,给您周薪两千的工资。”

        杨九郎思忖了一下,说:“公司有的是比我强的,栾云平、朱鹤松、周九良……你怎么不找他们呢?”

        “这几位身手确实也都不错,不过这里面真正有过实战经验的就只有你。这次给小辫儿请保镖,是因为事态确实很危急。他需要你。”

        侯爷递过来一张纸,上面有用杂志上裁下来的大小不一的字块粘成的一句话:“张云雷,你只能是我的,除非你死了。”

        杨九郎稍微精神了一点儿,对他说:“那我要周薪三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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